新时代小微企业党组织提升组织力问题探析
傅辰晨
【摘要】在新时代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深入推进的过程中，小微企业日益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提升小微企业党组织的组织力既是小微企业发展的重要保证，也是实现党的全面领导的必然要求。小微企业党组织的组织力应是政治领导力、群众凝聚力、组织建设力、发展助推力的合力。目前我国小微企业党组织的组织力仍有较大提升空间，可从助推企业发展、加强队伍建设、完善组织体系等方面着手进行提升。
【关键词】小微企业；基层党组织；组织力
基金项目：山东省社科规划研究青年项目“山东省小微非公企业党组织建设研究”（项目编号：21DDJJ02）阶段性研究成果。
中国共产党历来注重党的组织建设,在不同历史时期通过发挥组织力来保障政治路线实现及中心任务完成，并在实践中不断赋予其新的时代内涵。党的十九大报告首次明确提出党组织的“组织力”问题，指出基层党组织建设“要以提升组织力为重点，突出政治功能”。2022年1月，习近平在十九届中央纪委六次全会上的讲话指出，“坚持增强党组织政治功能和组织力凝聚力”，“以提升组织力为重点、强化政治功能”，完善上下贯通、执行有力的组织体系。党的二十大要求充分发挥党的组织体系的优势和力量，“增强党组织政治功能和组织功能”，“把基层党组织建设成为有效实现党的领导的坚强战斗堡垒”，进一步指出严密的组织体系是党的优势所在、力量所在。2023年6月召开的党的全国组织工作会议要求“加强对新兴领域人员的政治引领、思想引领，主动联系服务，保障他们的合法权益，不断增强党在新兴领域的号召力凝聚力影响力”。
企业党组织是基层党组织的重要组成部分。非公企业在改革开放的伟大实践中产生，随着改革开放的纵深发展，小微企业获得广阔发展空间，已占我国企业总数的76.57%，成为国民经济的重要增长点。2024年7月，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召开，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下称《决定》)中提出系列举措促进小微企业进一步发展，如构建促进专精特新中小企业发展壮大机制，鼓励科技型中小企业加大研发投入，提高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比例。鼓励和引导高校、科研院所按照先使用后付费方式把科技成果许可给中小微企业使用等等，凸显出小微企业在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过程中的重要地位。在小微企业发展过程中，党组织如何通过组织的力量，引领、支持、帮扶小微企业健康发展，是值得进一步讨论的问题。有鉴于此，本文着重探讨小微非公企业党组织提升组织力问题，分析小微企业提升党组织组织力的重要性、组织力发挥现状及提升路径。
一、小微企业党组织提升组织力的内涵与要求
中国共产党是“以党的组织体系为轴心展开活动的政党”，党组织的“组织力”是与党的任务和自身的组织特质紧密相连的，在不同历史阶段，组织力有着不同的内涵和指向。
(一)党组织及其组织力的内涵
改革开放以来，党组织成为联系国家与社会、政府与企业的桥梁和纽带，是引导社会组织和多元化个体的稳定器。如何使党的领导和党组织的作用“更加切实有效地覆盖社会和市场发展的广泛领域，是一个我们必须认真研究和解决的重大问题”。新时代，党的领导如何实现组织体系权力延伸并发挥其各项功能、基层党的组织如何提升组织力等等，是需要进一步探索解决的重要问题。近年来，中共中央要求党的基层组织“以提升组织力为重点”、发挥“战斗堡垒”作用，把“企业、农村、机关、学校、科研院所、街道社区、社会组织等基层党组织建设成为宣传党的主张、贯彻党的决定、领导基层治理、团结动员群众、推动改革发展的坚强战斗堡垒”。这就要求党的基层组织要在贯彻落实国家大政方针、沟通联系群众、反映大众诉求、引导组织内外思想、助推企业发展等方面发挥应有的作用。
自中共中央提出“党组织的组织力”后，学界从不同视角对“党组织的组织力”这一概念进行了探讨。一是分析组织力的要素构成。有论者把组织力划分为政治领导力、组织覆盖力、群众凝聚力、社会号召力、发展推动力等等。二是从内外不同视角阐释组织力的内涵。有学者认为，从内在视角看，组织力表现为党自身建设的能力，如坚持和完善民主集中制原则与各级具体制度、加强组织建设、完善组织体系、增强组织内聚力等方面的能力;从外在视角看，表现为党的领导能力和执政能力，如党履行历史使命与执政职能、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等方面的能力。以上分析展示了组织力功能发挥的分类，突出了为实现特定目标而凝结成的组织所发挥的作用力。根据中共中央的文件精神和学界对组织力的分析，组织力的内涵应该围绕组织目标来界定，“阐明其价值目标以及通向目标的有效手段，否则针对组织力的界定将失去其应有的实践意义。”因此，基层党组织的组织力是一种党组织为实现组织目标而形成的合力。基于不同目标，组织力可包括政治领导力、社会凝聚力、群众动员力、发展助推力等。
(二)小微企业党组织提升组织力的重要性和要求
随着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这一基本经济制度的深入贯彻，小微企业数量与从业人数均日益增加，在稳定增长、促进创新、增加就业、改善民生等方面发挥了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已经成为我国经济制度的内在要素和推动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的重要力量。2014年，《全国小型微型企业发展报告》提出，小微企业解决了1.5亿人口的就业问题，新增就业和再就业的70%以上集中在小微企业。特别是小微企业为大量农村劳动力提供就业岗位，80%以上的农民工在小微企业就业，为提升我国城镇化水平和提高农民收入作出了不容忽视的贡献。截至2021年，我国小微企业总数超过4400万户，个体工商户超过9500万户，已成为吸纳就业人员的主力军之一。在此背景下，小微企业党组织提升组织力的重要性也日益凸显。
党的有关文件对非公经济党组织的地位作用、提升组织力的要求等已作出明确阐释。2012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在《关于加强和改进非公有制企业党的建设工作的意见(试行)》中提出:“非公有制企业党组织是党在企业中的战斗堡垒，在企业职工群众中发挥政治核心作用，在企业发展中发挥政治引领作用。”2014年印发的《关于加强基层服务型党组织建设的意见》对强化非公有制企业党组织服务功能提出了明确要求，提出“要围绕促进生产经营、维护各方合法权益搞好服务，在职工群众中发挥政治核心作用，在企业发展中发挥政治引领作用”。2022年4月，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成立小微企业个体工商户专业市场党建工作领导小组，该领导小组发布《小微企业个体工商户专业市场党建工作2022年工作要点》要求:“以提升组织力为重点，下大力气推动‘小个专’党的组织和党的工作覆盖”，充分发挥党组织的凝聚作用、党员的先锋模范带头作用。截至2022年底，全国共有企业基层党组织157.1万个，企业基层党组织“基本实现应建尽建”。2023年4月，中央社会工作部成立，进一步完善了顶层设计，解决了长期以来非公有制企业党建主管机构缺位的问题，形成自上而下的垂直管理体系，为小微企业党组织提升组织力进一步创造了条件。
小微企业党组织属于非公企业党组织的重要组成部分。就组织定位而言，非公企业党组织的组织力具备基层党组织组织力的普遍性特征，也有反映其自身特点的具体内涵。小微企业党组织既不同于党和国家机关中的基层组织及国有事业单位的党组织，也与大中型非公企业党组织的具体特点有别，其组织力的具体内涵与特点也有异。大中型企业往往具有更加规范的现代管理体制、更加稳定的人员构成、更加充裕的资金保障。同时，由于对区域社会经济影响较大，与当地党委、政府部门联系更为密切，大中型企业的党组织工作受到的监督、指导、帮扶更为直接。一系列因素决定了党组织在大中型企业与小微企业中面临着不同的组织建设资源、组织力发挥平台，也决定了两者的组织力有不同的特点。
笔者认为，小微企业党组织提升组织力，就是提升党组织实现不同目标的能力。具体而言，包括:提升政治领导力，即提升领会和贯彻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能力，更有效发挥党组织在企业中的政治核心作用;提升群众凝聚力，即提升团结凝聚职工群众的能力;提升组织建设力，即提升加强完善自身建设的能力;提升发展助推力，即提升促进企业健康发展的能力。在此过程中，结合小微企业的特征、需求及困难，提升小微企业党组织的组织力的着力点与破题点应在于通过组织力引领小微企业融入国家发展战略，适应市场经济的发展趋势与日益激烈的竞争，促进其平稳快速健康发展。可见，提升发展助推力是小微企业党组织提升组织力的落脚点。总之，小微企业党组织提升组织力，就是以围绕增强党组织的政治功能和组织功能，在发挥组织功能的同时，着力推进党组织以组织的力量推动小微企业健康发展，找到党组织与小微企业之间协同发力的枢纽点与连接点，这是小微企业党组织提升“组织力”的应有内涵。
二、小微企业党组织组织力发挥实现的现状分析
党的十九大以来，按照中央文件精神和部署，各地为提升小微企业党组织的组织力进行了一系列尝试，多措并举探索新途径，并取得一定成效。如通过推动区域化、行业化党建健全党的组织体系，助力组织力提升。山东省聊城市将支部建在产业链上，实行“链长”负责制。广州市推行“红链”计划，聚力产业链上各企业，联动区域内各职能部门，以组织力量的实现促进企业高质量发展。又如专研行业共性、提升组织工作针对性，助力组织力提升。浙江省温州市以服务实现引领，聚力打造“半小时小个专服务圈”，将非公党建工作下沉到基层、落实到一线，有效提升了组织群众凝聚力。实践表明，小微企业党组织提升组织力的工作已取得重要进展。但是鉴于小微企业的特性，党组织的组织力仍有较大提升空间。
(一)组织介入融合不畅，政治领导力有待加强
党的组织是党介入国家政治体系、实现党的领导的重要依托，政治属性是党组织的根本属性。因此，提升政治领导力是提升党的组织力的必然要求。提升小微企业党组织政治领导力，就是坚持把党的领导与促进非公企业健康发展结合起来，“加强政治引领，保证监督党的方针政策和国家各项法律法规贯彻执行”。
小微企业是在国家工商部门注册的法人，按照市场化方式进行自我管理，具有高度自治性、发展内生性等特征。这些特征决定了小微企业难以像国有企事业单位、工青妇群团那样，按照党的政治任务需要开展相应的组织活动。在当前经济构成、社会价值取向多元化发展的背景下，小微企业涉及行业丰富、人员构成复杂，导致小微企业员工对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理解不透彻、不到位。部分企业主对生产效率的追求与党的政策推进落地之间存在的衔接性问题恰恰说明了这一点:有企业主不能从全局、长远的角度理解企业发展，对遵循能耗指标、排污指标的要求有异议;也有企业主表现出对营商环境的不信任，等等。这类现象反映了党组织功能发挥的缺位以及党和国家责任嵌入不足的问题，也说明党组织的政治领导力有待加强，与小微企业之间适用的结构性融合点仍需继续探寻。
(二)组织运转机制不畅，团结吸纳能力有限，群众凝聚能力弱化
政党通过引领社会价值、凝聚社会意识和社会共识、吸纳社会精英，以增强政党影响力并夯实执政基础。在这个过程中，党的组织是关注党员成长、团结非党员群体、吸纳优秀人才入党的主要依托。然而，当前党组织的团结吸纳功能在向小微企业延伸的过程中遇到梗阻。
一是组织吸纳机制有待完善，主要表现为领导机制不健全，责任机制不明确。党员发展有教育、培养、考察、政审等固定程序，培养周期较长。小微企业员工流动频繁，入党积极分子难以稳定，给党员发展工作带来一定难度。部分小微企业发展新党员的各环节责任主体仍有不明确之处，尚未形成解决此类问题的全局性工作机制。二是团结凝聚动能不足。在小微企业中，存在部分员工入党意愿不强的现象，有的员工并不认为成为党员是对自身道德品质、工作能力以及个人素质的肯定。党员职工对亮明党员身份的主动性不高，“隐形党员”“口袋党员”现象并不鲜见，影响了党员先锋模范作用的发挥。三是思想教育效果有限。提高生产效率和经济利益是小微企业生产经营的最主要目标，当前的党员教育内容、宣传教育方式尚未有效结合小微企业的特点。具体表现为内容方面与企业生产经营脱节，对党员、入党积极分子吸引力不强，形式化宣传方式接受度不高，这类情况一定程度影响到党员思想教育效果，进而制约了党员带头作用、组织凝聚力的发挥。
(三)组织建设不完善，组织建设力发挥受到制约
企业规模、员工数量等都是党组织组织力的重要影响因素，从这个意义上讲，小微企业与大中型非公企业党组织面临着不同的建设资源。一般而言，党组织嵌入的企业机体越是强大、生命力越是旺盛，党的组织建设就越发完善，党组织的组织力便越有可能得到更充分发挥。小微企业与大中型非公企业的党组织建设的特点有明显不同，大中型非公企业尤其是行业龙头企业与地方党委联系相对密切，基本实现了党组织应建尽建，且党支部设置较为规范，可以完成常规化组织活动，建设较好的党组织在各类调研活动中作为典型出现。一些企业设立党员先锋模范岗，在突发公共安全事件的应对过程中、在企业突发情况的处理过程中，党员先锋模范作用得到有效发挥。在企业日常生产经营活动中，模范党员职工以点及面地带动了非党员职工的生产积极性。然而，小微企业数量多、人数少、发展不稳定，党员分布不均衡且流动性大，造成党员的组织关系转接不畅、上级党组织精神无法有效传达、困难无人帮助等诸多问题。基于小微企业“小多散”的特征，逐一联系帮扶面临人力不足、工作流程有待完善等问题，这既是影响小微企业党组织组织力提升的问题，也是小微企业党组织未能有效地发挥组织力的表现。
从组织载体与组织力提升相互关系的角度看，目前我国小微企业党组织组织力建设存在以下几个问题:一是企业主对党组织功能认识不到位。部分企业主认为党组织占用企业的人力、财力、物力，企业无法从党组织活动中受益，未能对党组织组织力提升与企业发展之间的关系形成科学认识。企业主对党建工作积极性不高，最终导致党组织建设缺位，组织力得不到有效发挥与提升，党组织对企业发展可能产生的积极影响无法得到验证，难以形成以组织力促进企业发展的良性循环。二是小微企业党组织开展活动的基础条件得不到有效保障。目前，在具备成立党组织条件的小微企业中，未能实现党的组织全覆盖。在已成立党组织的企业中，能够保障组织活动时间、组织活动场所与经费的小微企业占比较低，诸如此类情况也限制了党组织组织力的发挥。三是小微企业党组织活动的形式化也影响组织力的提升与发挥。在已成立党支部的小微企业中，部分企业作为典型、样板设立党员活动室，开展组织活动，但组织活动存在“墙上党建”“会上党建”等形式化现象。一些企业党组织的活动无法与企业生产、员工生活产生直接关联，给企业发展及本就处于工作生活双重压力之下的党员职工造成额外负担，导致一些党员和企业主错误地认为党组织活动是游离于企业生产之外的活动等等，这些因素进一步影响了党员参与组织活动的意愿。
(四)资源整合渠道较单一，发展助推力发挥有限
目前，一些地方的基层党组织以联建、嵌入的方式延伸至小微企业，这符合“坚持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要求，也契合了党组织助力民营企业发展的要求。正如有学者所言，党对企业的领导应从对企业内部体制性的控制转向对企业整体的战略性领导，从谋求广泛政治认同的角度发力。
与大中型非公企业相比，小微企业成长发展环境更为艰难，竞争更为激烈，员工构成更加不稳定、可调配资源及可调动流动资金更加匮乏。在小微企业成长发展的过程中，党的组织如何通过组织力的发挥与实现，助推小微企业健康发展亟待进一步解决的问题。然而，当前党组织以组织的力量赋能企业发展的能力水平相对不足，这主要体现在:一是外部嵌入党组织由外及内激活企业、引领企业发展的途径仍不通畅。小微企业受政策供给、资源环境影响明显，基层党组织明确企业需求、回应企业需求是发挥组织力的关键。党组织如何发挥组织的联系、调动作用，在资金、技术、人才等方面助力小微企业发展，为小微企业营造健康的营商环境，还有待讨论。二是党组织在运用现代技术手段，寻找党建工作与企业发展的结合点等方面有待突破。小微企业数量多、人员流动性强、党员人数少的特点，给企业提出了组织成本的问题。在党员数量较少的小微企业中，企业主普遍认为党员管理、党组织建设工作将增加企业经营成本，也难见实效。小微企业党组织如何实现涉企制度的整合优化，如何实现资源的整合调配，体现出党组织对小微企业发展的助力作用，仍是需要深入探索的问题。
三、小微企业党组织提升组织力的路径思考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决定》为小微企业发展提供方向性指导，也为小微企业党组织如何通过组织力的发挥与实现助力小微企业健康发展提供指引。党组织提升组织力是受多重要素影响的系统工程。提升小微企业党组织的组织力，应立足于实现党组织的政治引领功能、价值引领功能、资源整合功能以及满足企业发展需要，以党组织的全面覆盖为依托，以完善的组织体系为支撑，以解决企业问题为抓手，以实现党对企业的领导并促进企业健康发展为目的，从助力企业提高经济效益和引导企业贯彻落实党的各项政策两端发力，强化小微企业党组织的政治引领作用，使党的组织功能得到有效发挥。
(一)巩固党组织地位、赋能企业发展，提升政治领导力
党中央提出的基层党组织以提升组织力为重点、突出政治功能的要求，对小微企业党组织组织力的建设方向具有指导意义。基层党组织从本质上讲是政治组织，企业党组织或企业联建党组织作为基层党组织的组成部分，其发挥政治功能、实现政治引领作用的定位及目标未变。但是，小微企业的逐利性、自治性特征又决定了提升小微企业党组织的组织力，应转变科层制权力运作逻辑和行政化思维，以组织激活企业、赋能企业发展为破题点，提升组织影响力，进而实现提升小微企业党组织政治领导力的目标。
一是以党组织为着力点，畅通小微企业与当地政府、其他社会组织的联系渠道。上级党委应充分发挥组织优势，结合当地小微企业发展情况以及诉求，协助小微企业联系当地工商联、银行、大中型企业、党政机关和其他国有企事业单位等部门，帮助解决制约小微企业发展如人才短缺、经费不足、管理落后等问题，协助小微企业制定发展规划，搭建小微企业发展助力平台，突出党组织在促企发展中的组织影响力，进而提升企业党组织的政治影响力。二是以党组织为支撑点，引导小微企业主，企业职工加深对大政方针政策的理解。小微企业党组织应在有效宣传党的理论、路线、方针和政策及国家法律法规方面下功夫，引导企业职工理解党的政策，拥护党的领导、服务中心大局，使小微企业发展始终在党的集中统一领导之下，不偏离基本方向。目前，为实现上述目标已有部分地区的党组织尝试向重点非公企业选派党建指导员。但小微企业“小多散”的特征决定了逐一选派党建指导员可行性不高，可以考虑以园区、行业为聚类，网格化选派党建指导员。在工作中，应慎重考虑党建指导员的职责范围与工作方式，结合企业市场化发展需求，以思想引领为主，引导企业听党话、跟党走。此外，应持续强化小微企业的组织依托，密切小微企业党组织与当地党委的联系，鼓励行业内、区域内具有典型示范作用的小微企业负责人加入当地的工商联组织，并担任一定职务，以此成为联系、组织和发展小微企业的重要枢纽，达到提升小微企业党组织政治影响力的目标。
(二)壮大党员队伍、凝聚社会共识，提升群众凝聚力
随着市场经济深入发展，社会利益格局更加多元化，小微企业员工在数量上有所增加，在影响力上有所增强，其中，不乏已在行业内、区域内产生一定影响的网红主播或网络意见领袖。这在客观上要求党组织对这些代表性人物的思想意识加以有效引导，以实现党组织引领和整合社会意识的功能。而提升小微企业党组织的共识凝聚、价值引领方面的能力，就是实现党组织这一功能的重要举措。
提升小微企业党组织的共识凝聚力、价值引领力，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一是创新常规性组织活动形式。以“需求”为切入点，结合小微企业自治性、逐利性特征，将常规支部活动与业务能力提升、职工困难解决相结合，以增强职工获得感，提升活动参与度。上级党组织应发挥整合协调能力，根据小微企业党员群体特征，协调建立小微企业党课人才师资库，针对性设计党员教育内容，提升小微企业党员教育效果。二是完善党员发展网络、畅通党员发展渠道、规范党员吸纳流程。一方面，各级地方党委充分发挥组织力，助力企业发展，引导企业规范化发展，解决员工困难，激发企业职工入党积极性;另一方面，完善小微企业职工入党全过程工作链条，从递交申请书开始，由党员干部、优秀党员职工“联帮带”入党申请人。探索小微企业党员与职员“双向培养”机制，既加强职工党性教育，引导职工向党组织靠拢，同时提升党员职工业务能力，把党员培养成企业骨干。三是加强小微企业党组织联系和团结职工的能力。习近平指出，“民营企业搞党建不是一种形式的、功利的想法，要真正拥护党的理念，做到心中有党”。小微企业职工做到心中有党，依赖于党组织发挥团结凝聚的作用。在常态化理论宣传的同时，党的组织力应在融入员工的生产、生活中实现，把关心和维护职工的合法权益作为重要发力点，与工会群团组织、劳动保障部门工作相结合，组织技能技术交流活动，协调企业与职工关系，在倾听员工声音、解决员工问题、提升员工业务能力、促进员工更好发展的过程中，增强党组织的影响力和凝聚力。
(三)完善组织体系、创新组织形式，提升组织建设力
完善的组织体系是党组织增强和发挥组织力的前提和基础，应从组织建设、专业人员配备、技术支撑等方面，从内部激发小微企业党组织的组织建设力。
一是探索符合小微企业特点的党组织建设形式。党组织应结合小微企业“小多散”等特征，充分考虑经费、人员不足等条件限制，立足产业集聚、地域集群等实际情况，探索企业间联建、产业间共建、区域内同建的党组织建设方式，在密切企业间合作的同时，减少组织建设、组织活动的成本。二是探索多部门协同的非公企业党组织建设模式。探索建立上级党委牵头、相关部门指导，工商联、工会、妇联等群团组织参与的党建协调机制，鼓励高校相关部门、党政机关等同非公企业党组织结对共建，整合并调动区域内、行业内可利用资源，以服务为基础实现对小微企业的引领。三是锻造小微企业党建工作专业队伍。专业的组织人员能有效提升组织工作效率，从内部激活组织。可以借助最新一轮机构改革设立各级社会工作部的契机，合理配置小微企业党建工作的领导人员和工作力量，允许地方结合当地小微企业的实际情况与客观需求，创新工作形式，灵活配备人员。
(四)把握关键人物、锚定典型企业，提升发展助推力
一是思想赋能，激发“企业头雁”支持党组织工作的内生动力。引导小微企业积极融入国家发展战略，是助力小微企业抓住发展契机、实现转型升级的关键一招，上级党组织应引导企业主从企业发展的角度，理解提升党组织组织力对企业发展的积极意义。企业的存续发展既与上级领导机关、当地政府以及下属各部门具有纵向联系，也与其他企业具有横向联系。这意味着企业的经济行为实际上已经嵌入到社会关系与社会结构中，成为社会关系再造与社会结构组成的过程性变量。在我国，中国共产党是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力量。小微企业的党组织应成为沟通政府、企业与社会的纽带，通过充分发挥党组织力量，为企业积累社会资本提供更广阔的空间，为企业提供建立社会联系的多元化选择。非公企业党组织不直接参与企业经营决策，但可以通过自身资源优势，对企业生产经营等重大问题提出意见和建议，最终提升企业绩效水平。二是组织赋能，激发“行业头雁”引领示范作用。大中型企业现代管理体系规范化程度较高，党组织建设也较完备。与之相较，很多小微企业管理体系不完善，其党组织往往也需要采取“联建”“共建”的方式进行。联建党组织作为企业彼此沟通的渠道，可通过组织力量的发挥，增进企业间的经济联系。目前，部分地区探索建立产业链联合党委及其推行的“链长制”，为小微企业党组织提升组织力提供了新途径。完善的产业链是经济循环畅通的关键，但是一些地区及行业在完善产业链的过程中缺乏有效抓手。“党支部建在链上”，既能够以组织赋能产业发展，将党的组织优势转化为产业发展优势，也可以加深产业链上下游企业间的经济联系及信任感，增加处于产业链下游、末端位置的小微企业与大型企业的交流机会，激发龙头企业的“头雁”带动作用，以提升小微企业的整体竞争力。
来源：《东岳论丛》2024年第12期
